12月19日，世界创新大会第四届创新全球论坛在广州举办。来自国内外10多位著名院士和专家学者以“百年变局创新机遇与挑战”为主题，通过线下线上发表主旨演讲，分享前沿科技最新成果以及对创新机制的深度思考。科技界、经济界、新闻界及外国驻华代表300多名嘉宾出席论坛，多家国内主流媒体进行全球双语直播。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陈文玲在论坛上发表了题为《把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际创新枢纽》的主旨演讲。

陈文玲认为，加快打造国家科技创新中心和创新高地，率先建成国家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成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创新枢纽，可以为实现我国科技高水平的自强自立和建设科技强国提供重大战略支撑，粤港澳大湾区具有这方面的先天优势和集成优势。她强调，要探索具有重大产业变革前景的颠覆性技术，发现和培育机制；要培育和支持头部企业做强做大；要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特别是人才的高地；要提高要素配置水平，打造创新生态体系。

以下为演讲全文：

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

很高兴受邀出席世界创新大会第四届创新全球论坛。转眼间我们的世界创新大会已经是第四届了，我知道世界创新大会这些年为打造国际创新交流合作平台做了很多的努力和探索，我也参加了其中的两届。我对本届大会的召开和世界创新大会落户粤港澳大湾区表示祝贺，并且期待在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成为国家创新高地方面发挥更大作用。

我今天发言的主题是“把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际创新枢纽”。关于粤港澳大湾区创新，我在有关会议上发表了很多观点，包括如何从五个方面打破体制机制的障碍等。今天主要讲我们如何把粤港澳大湾区建成国际创新枢纽？加快打造国家科技创新中心和创新高地，率先建成国家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成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创新枢纽，可以为实现我国科技高水平的自强自立和建设科技强国提供重大战略支撑。粤港澳大湾区具有这方面的先天优势和集成优势。

前不久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刚刚结束，强调科技政策要扎实落地，要实施科技体制改革三年行动方案，制定实施基础研究十年规划，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发挥好国家实验室作用，重组全国重点实验室，推进科研院所改革，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深化产学研结合，完善优化科技创新生态，形成扎实的科研作风。

我们如何把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际创新枢纽，我想从以下几方面谈一下我的看法。

第一，要把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家科技创新中心。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以推动粤港澳大湾区高质量发展为主线，以科技创新体制机制创新为动力，以建设国家科技创新中心，世界主要科学中心，国家实验室，大湾区科技创新走廊为主平台，因为这些都是我们粤港大湾区的国家定位，所以我想这是我们的主要创新的平台。

那么打好关键核心技术的攻坚战和建设全球的人才高地，打造原创技术的策源地，我觉得策源地这个非常重要，而且是原创技术。粤港澳大湾区实际上在创新方面，我觉得从全国比较来说是在前沿，但是不是能够成为原创技术的策源地呢？这还不一定，要放在国际的大环境下比较，那么大家知道现在原创技术原创研究基础研究的高地还是在美国，美国之所以拼命的遏制打压围堵中国，那么也怕中国成为原创技术策源地，所以因此我觉得怕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我们就要突破什么。

所以粤港澳大湾区率先成为原创技术策源地，这一点非常重要，关键核心技术的攻关。那么对粤港澳大湾区也提出了新的历史使命和要求。那我想到粤港大湾区经过13年15年的努力，到2035年能不能形成整体的原始创新能力，在国际比较上强集成创新能力，形成全世界最优的创新生态环境，影响力和竞争力辐射力在全球能够居于领先地位，这是能不能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所在。

第二，要建设国家科学中心，这是给粤港大湾区的国家定位。科学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还不一样，科技创新中心重在科技科学中心，重在科学，重在思想的革命，思想方法的革命。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出现像牛顿、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那么像我们原来钱学森老人家这样的战略科学家，我觉得在粤港澳大湾区成为国家科学中心方面就能迈出一大步。

在科学中心建设方面没有现成的经验，目前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能说自己是科学中心，也没有一个城市和地区是国家科学中心，我们国家现在确立了4个国家科学中心的建设，那么其中就包括粤港澳大湾区。我们怎么能探索科学中心，怎么能有一场思想革命，思想方法的革命，创新方式的革命，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培育位于世界中高端或者顶端的高精尖产业。我觉得对于粤港大湾区非常重要，也是粤港澳大湾区已经有的优势。这种高成长高潜力未来产业的加速培育，高技术产业的增加值在世界上的比较，投入产出率的比较，就是衡量我们的产业是不是处于高精尖高端顶端的标准。特别是在当前，因为美国在四个产业领域要切断我们的供应链，首先就有药品、半导体、稀土、高储能电池。

美国在四个方面和我们要切断供应链，就是说在有些方面美国还处于高端。所以，我们能不能在半导体行业5G、6G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技术等、前沿技术领域实现全球的领先水平，突破一批卡脖子技术，我们现在的5g处于高端，甚至是尖端，但是我们现在的量子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半导体等顶端尖端核心零部件这些方面还被卡脖子，所以这些就是我们要突破的这些产业瓶颈。

我觉得未来这些产业在粤港澳大湾区应该聚焦脑智能，未来网络、无人技术、超材料和二维材料，基因与干细胞等前沿科技领域开展面向未来的基础研究，我觉得有的方面可以追赶，可以超越，有的方面要换道超车。要用新的思想革命，要有新的思维方式，要打破那种传统已经形成既有的产业形态的制约瓶颈，这一点我认为特别重要。

第三，要探索具有重大产业变革前景的颠覆性技术，发现和培育机制。我刚才讲要建立未来的这些产业，我们就要加速建立培养和培育机制，建设未来产业的孵化器、加速器、各类重创空间，培育处于孕育阶段和成长阶段的未来产业和企业，瞄准新一代技术布局，一批共性技术研发和核心设备研发，释放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新动能。

以人工智能区块链底层技术为牵引，以先进通讯、网络工业互联网、北斗导航与位置服务这些应用技术为驱动，大力发展虚拟现实与实体经济融合创新技术，支持我们的特色产业集群。人工智能以智能芯片开源框架这些技术核心为切切入点，开展超大规模的智能模型算力与计算平台建设，为人工智能技术开发应用提供创新支撑。

第四，要培育和支持头部企业做强做大。广东粤港澳大湾区有一大批头部企业，那是美国比较惧怕的，也是在全国走在前列的。这一批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领军企业，只能加强，不能削弱，要使这一批科技领军企业作为国际激烈竞争，重构产业链供应链的竞争博弈中的竞争主体。所以，我认为对于这些头部企业的培育，一方面是要给他发展的空间，一方面要让他看到稳定的发展预期，特别是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对于这些头部企业至关重要。要支持这些头部企业联合高校院所建立联合实验室，新型共性技术平台，解决跨行业跨领域关键贡献技术难题。

例如，我们广东的比亚迪去年销售19万辆汽车，今年估计会达到60万辆，现在按照新能源汽车的市值，特斯拉是第一，丰田是第二，比亚迪是第三，但是跟这种特斯拉还有丰田比，现在的技术水平比较高的是比亚迪，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制裁的名单里边，比亚迪早就在其中，我们的大疆无人机也在制裁名单，当然华为是它全力围剿的企业。所以，我们对这些头部企业要爱护，要珍惜，要培育，要支持，我觉得不管国际上有多大的压力或者是围堵，只要我们内部不乱，我们能够给这些头部企业强大的民族支持、民心支持和我们国家的政策支持，我们这些头部企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同时，还要激发涌现一大批专精特新和隐形冠军企业，这一点非常重要。12月17号，工信部联合国家发改委、科技部、财政部等19个部委发布了十四五促进中小企业发展规划。那么这个规划指出力争到2025年，中小企业整体发展质量稳步提高，创新能力和专业化水平显著提升，推动形成100万家创新型中小企业，10万家专精特新中小企业，1万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工信部具体的规划，力争到2025年也就十四五末规模以上中小企业，工业企业研发费用年均增长10%以上，专利申请数年均增长10%以上，有效发明专利数年均增长15%以上，培养200个中小企业特色产业集群和10个中外中小企业合作区。

这些中小企业实际是产业链供应链的主体，头部企业是产业链的链主，有的地方官员说是要打造产业链当链主，那是不对的。其实真正的链主是这种出于产业高端的头部企业，但是产业链的主体是无数个中小企业。

所以，中国包括深圳、广州等整个广东粤港澳大湾区，最大的优势是中小企业的群体优势，中小企业的创新优势，中小企业进入国际一流的跨国公司成为供应商的优势。

我到深圳调研，发现华为在深圳的供应商已经达到几千家，宝安区就800多家。所以我想众多的中小企业的这个创新能力，能够进入全球一流的跨国公司的产业链供应链，成为他们的供应商，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形成了我们的创新链。两链融合就是供应链，创新链如果没有上去，供应链只能是在低端。

第五，要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特别是人才的高地。关键是我们的人才制度改革，怎么能形成一切创造财富的源泉涌流，怎么使人才能够进得来，留得住，用得好和发挥最大潜能，形成这样的政策环境和制度环境，这一点我觉得粤港澳大湾区应该走在全国前列。香港和澳门，在人才市场商务环境方面是与国际接轨的，如果放大到整个粤港澳大湾区，我们就是形成了若干个香港，若干个澳门，也就是说把香港、澳门的优势放到了整个粤港澳大湾区，然后在粤港澳大湾区创造经验，再把粤港澳大湾区的优势放大到整个国家，我们在人才高地这方面，就可以探索出更多属于制度性创新，提供优质制度供给的这样的先进的经验和做法。

第六，要提高要素配置水平，打造创新生态体系。特别是要形成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服务链、价值链五链同步。以创新链为支撑，以产业链产业，因为产业链它是平行的，以产业链为集体为主体，以供应链占据高端，以供应链为重点，以创新链为驱动力，刚才我说创新链非常重要，那么还有服务链，我们大家往往忽视服务链，其实很多的服务环节也是高智能的高知识含量和高技术含量的。实际上价值链是以上五链的一个组合，以上四链能够占据高端中高端顶端，你才能实现在价值分配上占据高端。价值链它是一个虚拟的是空的，是最后的一个表现形式。习近平主席去年在深圳特区成立40周年大会上指出，要以创新链引领产业链，以产业链支撑创新链。两链融合非常重要。

目前，全球的技术贸易80%是在发达国家内部进行的，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技术贸易还不到10%，特别是对中国的高技术产品出口，美国是在中国加入WTO之前就已经开始限制了，高技术产品名单始终没有把中国列入最惠国。

加入WTO以后，在其它方面的出口是放开的，高技术产品出口始终是管制，那么现在不是管制，是禁止，是遏制，是切断。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发达国家始终是不希望中国能进入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的高端，始终不希望中国成为一个在原始创新能力和他能并驾齐驱的国家。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总是在微笑曲线下面呆着，必须要转型要升级，但是步子要稳，政策要稳，预期要稳，不能说忽上忽下。就像我们的世界创新大会，也要十年磨一剑，我们世界创新大会今天才举办了第四届，等办到第十届以后我相信在全球的影响力就会大不一样，影响力就会不断增强。因此，我建议世界创新大会要在原始原创性改革创新方面加强探索，提供优质制度供给。我想，世界创新大会要探索的主题，正是粤港澳大湾区建立国际创新枢纽要探索的重大课题。祝愿世界创新大会越办越好。

谢谢各位。

（陈文玲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本文系作者在“世界创新大会第四届创新全球论坛”的发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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